“蒋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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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真的罪无可恕。
“不想!”
才不多呢。
唐潜为人敞亮,总给人热情洋溢的亲近感,情商高,从不吝啬夸赞,“话说阿姨包的馄饨是真不错,皮薄肉香,简直可以称霸整个北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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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妈在一旁听着,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才没你说的那么好。”
许瓷闻言,郁闷的瘪了瘪嘴。
“唔?”许瓷听迷糊了。
刚绝交了一个。
许瓷郁闷至极,“你不是说...他不在吗?”
“唔...蒋焯会去吗?”
许瓷垂眸,揪紧的心往下落了点,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松。
“你找我有事吗?”
“行,那后天我派车来接你。”
“瓷宝贝,你上车没?”
唐潜意味深长的笑,“你想他来吗?”
那日他走出馄饨店后,没忍住回头看了眼。
平时嘻嘻哈哈的唐潜也难得正经一回,他低手摸过散落在桌上的纸币,几乎不用人回忆,他都能想象到那些令人心疼的画面。
“瓷宝,有朋友找你。”
“哎呀,他刚回北岛,我想着顺
屋外飘着伶仃小雪,似轻软冰凉的纯白碎絮,星星点点飘在她鼻尖,同温热的肌肤相融。
她轻轻点头,“好。”
“哦。”
她笑容僵住,小脸瞬跨,一时怒意上脑,帅气的摔门转身走。
“不用麻烦,我跟晚晚一起...”
熟人?
小姑娘探头,目光一点点延伸过去,瞧见后排正美滋滋喝馄饨汤的唐潜,他见着人儿眸光一亮,兴奋朝她大力挥手,“瓷宝贝!”
唐潜忙不迭的打断,“她跟昱哥一车,你跟在后头,容易教坏你。”
许瓷心绪一团糟,勉强扯开笑,“那就好。”
北岛下了一天一夜的雪,地面上的积雪堆起半米,踩上去会“咯吱”作响。
那天是周六。
她微怔,呼吸发沉。
晚上7点,唐潜给她打电话,说派来的车停在街边树下。
“我家瓷宝的朋友越来越多了,真好。”
她迅速调整好情绪,面带微笑的朝他走去。
“朋友”这个词,现在俨然成了她的禁区。
蒋焯没吱声,万般思绪缠绕住那颗破碎的心,越收越紧,最好能捏爆它,那样就不用呼吸,也不会比死还难受。
唐潜想到不远处车内凄凄惨惨的冷脸大佬,他笑容根本遮不住,重重咳了几声,“那个,他这几天不在北岛,估计回不来。”
许妈被他哄得眉开眼笑,嘴都要合不拢了。
许瓷把包里的饭团拿给许妈,安安静静坐在他桌对面,唐潜看她水灵清亮的眼睛,无法想象蒋爷是怎么舍得给她弄哭的,简直罪孽。
雪下的很大。
许瓷刚坠落的心又瞬间提上高点,总感觉一开口就摇摇欲坠。
护身符在他手心,尖角刺进肉里,他用了力,钻心的痛感。
唐潜放下勺子,坐的笔直,诚挚的邀请她,“后天是我生日,想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,就简单的小生日,来的都是熟人,晚姐跟昱哥都在,你不能拒绝我。”
等她慢慢吞吞走回馄饨店,雪花在帽子上堆积小山,她抬手拍落,正准备进屋,门口包馄饨的许妈见着她,视线往身后瞟。
他亲手下的狠刀,刀刀见血。
小姑娘呆坐在位置上,双目空洞无神,眼眶里的泪滴直直坠落,没多会儿便打湿她的脸。
那具仿佛被掏空灵魂的躯体,单薄的像个纸片人。
许瓷穿着米色毛呢外套,系白色围巾,扎着丸子头,围巾大的能遮住脸,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。她拧着小礼物一蹦一跳朝树下的黑车走去,拉开副驾驶的门,话刚滑到嘴边,抬眼就瞧见驾驶位一袭黑衣的男人,两人四目相对。
“没啥事,那就先这么定了。”
回答的言简意赅。
以后见到他坚决拐右,老死不相往来。
许瓷下午没课,便利店打工结束后,她买了许妈最爱的饭团往家走。
恰逢此时,电话响了,她掏出看了眼,按下接通。
“有事找你,顺便吃碗馄饨,”
“那你愿意来吗?”他试探着,小心翼翼问。
唐潜沉沉吐字,“这次,你过分了。”
他办完正事,一口气吃光馄饨,汤都喝的一滴不剩,临走时还不忘跑去夸一波许妈,哄得她笑脸盈盈,直到他消失在雪中,许妈扭头看向许瓷。
“阿姨,好就要拍着胸部说,千万别谦虚。”
戏的姜宁昱瞧了眼将自己锁进孤岛的蒋焯,轻叹了声,跟着追出去。
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