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3 慌张

    顾不夜：？

    顾不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，他这徒儿从前就是这样，主意太正。啧，莫非是因为自己总是放养顾渐的缘故？可自己确实不会养孩子……

    “果真可行？”

    金羽界之心。

    陈酒咽下一颗巩固神魂的丹药，又胡乱塞了几颗恢复灵力的药：“失败了，但这个方法应该是可行的。不过我也不敢陷入死之法则太久，不然就真的回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路上甚至不敢想，若是陈酒再……让他怎么办。

    他的意识在死之法则中沉沦。

    “借助死之法则得到的力量确实高于真仙境，不过无法真正晋升那个境界，只能算借用。”

    顾不夜一惊：“护佑者？金羽界心认可你了？”护佑者受世界庇佑，即使顾不夜是半步真仙，顾渐不说，他也不可能察觉到顾渐是护佑者。

    顾渐放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，陈酒能感觉到，顾渐连指尖都在发抖。他迟疑地抬起手，小心地回抱住顾渐。

    他蒙了一会，摸摸下巴：“界心不会不知道你修行的是渡法真录，为何选你做护佑者？它愿意帮你抑制渡法真录？还是它能解开真仙桎梏？”

    可那是顾渐最擅长的法则，这笨蛋分不出来吗？

    顾不夜：？这死小子，尊师重道懂不懂？

    顾不夜奇道：“金羽界心消失数千年，众人都说界心伤势过重无力现身，你小子在何处遇到的？”

    他最后还是没多问，道：“反正这算好事，护佑者只要不中途夭折，晋升真仙境后毫无疑问便是世界之主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，陈酒就看见了一团小小的金光。

    顾渐与顾不夜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世界的灵魂，金羽界本源之力所在之处。

    秘境被入侵者撕开一道裂口，九阍弹出一道灵气，空间稳定下来。比起愤怒，他倒更觉得惊奇：“许久没有人敢对我的秘境这么粗暴了，嚯，这小子都半步真仙了！嗑药了？”

    顾渐没有回应，从刚才契书传来警示的那一刻，到现在，他仿佛也死了一次。

    “那界心为何认可了你？”

    陈酒只看见一个紫色的身影，下一刻，他就被某人死死抱进怀里。

    顾渐是在担心自己？

    顾不夜摇摇头：“一个世界同时只能有一位世界之主或者护佑者，相关资料少之又少。我只知晓界心能以护佑者为媒介使用世界之力以外的力量，会增强界心的实力，至于护佑者的力量怎么使用，我也帮不上你。”

    “顾家。”

    陈酒闻言抬起头，是……顾渐？

    顾渐依旧没有松手：“对不起，我还记得。”

    陈酒一瞬间只觉得难过。笨蛋，你倒是告诉我啊，若是我知道你还记得我，怎么忍心对你那样冷淡啊

    顾渐却知道有一个人知晓。

    “利用死之法则超脱生死就像是洞天境使用神器一样，不能理解，只是使用，不过对我来说够用……”他话音未落，九阍秘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，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陈酒差点被晃倒。

    许久，顾渐才极轻地道：“下次别吓我了好不好，若是你再在我面前出事一次，你让我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陈酒忍不住放轻声音：“没事的，只是死之法则而已。”

    紫衣青年的声音有些颤抖：“你无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顾渐抬起手腕，衣袖滑落，原本纯白的酒字红得像血液，又瞬间褪了色，几乎没有留下痕迹，只剩空无一物的皮肤。

    顾渐抱得太紧，陈酒艰难地抬起头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好在这位千阳之主不是等闲之辈，很快醒了过来，只是脸色煞白。

    陈酒叹口气：“好啦好啦，别紧张，我这不是没事吗。”

    顾渐摇摇头：“都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交换。”

    顾渐想也没想，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有人在攻击秘境？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胡话……”陈酒说了一半，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领悟死之法则，契书想必在示警。

    九阍的神色略略凝重，陈酒竟然完全接受了死之法则，现在陈酒的气息，连他也几乎察觉不到了。

    陈酒。

    顾不夜道：“世界之主……那个境界对你来说尚远，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但现在陈酒的力量太弱小了，依旧触碰不到界心。所以，他要触碰那条界限。

    “无法晋升吗？”

    顾渐伸出手，一丝紫气从指尖溢出，只是向来桀骜不驯的渡法真录，竟被迫染上淡淡的金光。

    顾渐将一道灵气打在虚空中，虚空微微波动，姑且回应了一下，顾渐道：“护佑者的力量很难使用。”

    太阴宗。

    但只是这个名字浮上心头，都让顾渐觉得沉甸甸的疼痛，甚至连契书都灼烧般疼痛……契书？

    陈酒意识到什么，侧过头。顾渐低着头，陈酒看不清他的表情：“你还记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