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 苏醒

    顾渐从没想过鸾凤

    陈小九的待遇最好，陈酒会冲她笑或者抱着她。

    顾渐怔住了。他想象不出，无法修行的陈酒会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孟远皱眉道：“顾渐呢？”

    “小九那灵觉，我能瞒三天都不错了我！”

    也许装失忆不是个好主意，不然他现在就可以紧紧抱住陈酒了。

    顾渐：！

    陈酒似乎被两人的对话吵醒了，揉着眼睛坐起来，目光落在顾渐身上。

    神魂分离状态下的陈酒特别好欺负，墨歌好奇地做了测试：自己靠近陈酒的时候，陈酒会嫌弃地后退，顾不夜接近的时候陈酒不会排斥，顾允喂药的话陈酒不会反抗，许珞风甚至可以摸陈酒的头。

    陈小九激动道：“爹爹！”

    神魂震荡，根基尽废。

    不过，他瞥了一眼孟远，这人又来做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哪里知道，陈酒向我传信求助，我就拜托夜尊者把他捡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顾渐只说不知。陈酒的那个秘法很决绝，不仅是陈酒的存在，连与他相关的事件都会记忆模糊，若那个法术真的成功了，自己确实不会记得墓葬中发生了何事。

    墨歌摇摇头：“他又不傻，献祭的时候还能感觉不到后果，横竖他是自愿的，我是不知道他是为谁献祭了，但还能是谁，只能是你。”

    顾渐诧异地回头，陈酒不再开口，只是死死攥住他的衣摆。墨歌有一种自家儿子跟别人跑了的悲伤：“我的宝贝啊，他都不记得你了，你还是别要他了。”

    陈酒困惑地发出一个鼻音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，你不记得陈酒了，只是顺着契书找过来？”

    墨歌叹口气：“炉鼎之体没了所以根基尽毁，从此之后修为不能寸进，甚至以后如果没有足够的天材地宝支撑，他还会掉落境界。”

    陈酒点点头，只是顾渐转身的时候，陈酒揪住他的衣摆，声音沙哑轻柔：“顾渐。”

    墨歌见顾渐的心神全在陈酒身上，提醒道：“把小九也叫过来吧，她很难过，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得照顾小九。”

    顾渐落在地上：“不清楚，我失忆了。”

    也是，陈小九那么喜欢陈酒，定是担心极了，顾渐伸手摸摸陈酒的头：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
    顾渐轻声道：“陈酒……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失去你，你真是……好狠的心……”

    几乎是墨歌刚踏出房门，顾渐便死死抱住陈酒。怀中的人被他拉起来，半跪在床上，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顾渐点头。

    墨歌又把顾不夜请过来，顾不夜道：“受伤过重，神魂被生生震散了，不过修士的神魂会本能地自然聚合，可以自愈，只是需要一些时间。”顾不夜叹口气，“但他的根基……”

    “夜尊者说好好养着神魂很快就能恢复，只是最近要小心，别再过度使用灵力。”

    不过陈酒直接无视掉了孟远。孟远只好把墨歌拽到门外：“宗主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陈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却再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墨歌啧了一声：“虽然你不记得了，但我觉得送上门的美人你没道理不要，我走了，陈酒的灵气很乱，不适合怀孕，记得避孕。”

    许珞风柔声安慰她：“小九别担心，夜尊者说你爹爹过一段时间会醒来的。”陈小九这才露出个笑容，只是很快又抽噎起来。

    陈小九趴在陈酒床边哭得泣不成声，许珞风骂墨歌：“都说了别让小九知道！”

    墨歌冲着一个紫衣身影远远喊道：“少族长，陈酒怎么受伤了？”

    墨歌亦无奈叹气：“罢了，人活着就好。”

    孟远觉得离谱：“真仙墓葬里到底发生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陈酒闻言握住顾渐的手腕，拇指按在那个“酒”字上，不太确定地唤：“夫君？”

    顾渐轻声道：“抱歉，吵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墨歌拍拍陈小九的肩，叹了口气，陈酒的状态还是不对。果然，陈酒的眼神一片茫然，陈小九有些迟疑：“爹爹？”

    墨歌和孟远：？

    “……师尊看过了吗。”

    “真仙墓葬闹得那么大，顾渐在里面失踪挺久了说不定英年早逝了……哟，正巧。”

    孟远担心陈酒，特意从飞鸿宗赶过来，墨歌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，要是陈酒对孟远有什么真情流露了他立马就告诉顾渐。

    陈酒明显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冲他笑了笑，墨歌觉得很酸：“你这待遇也比我好太多了吧。”

    顾渐花了一些时间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他的修为……”

    许是陈酒感觉到了陈小九的难过，灵气竟微微活跃了一下，墨歌忙给陈酒喂了一枚丹药，陈酒慢慢睁开眼。

    房间里，陈酒还在睡着。有契书在，顾渐能清楚地感觉到陈酒的身体状况。

    墨歌觉得真仙境修士神鬼莫测，真仙墓葬里发生什么奇异之事也可以理解，便只是道：“不管怎么说，你去看看陈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