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：不狂烈的不想ai

    晚上九点，今晚酒吧没打碟，请了驻唱歌手在唱情歌，为了保持清醒，我只在进门时喝了一杯酒，但现在听着音乐还是犯头晕，不知道今晚老板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泥，大家都是来找炮友的，整他妈这么文艺给谁看？

    但周围的小朋友好像还挺吃这套，在音乐里喝酒聊天，真是不懂春宵苦短，及时行乐的道理。

    酒吧的暖风和温柔的光把冬天与生活隔离开来，枕在自己手臂上睡着时，正好听到歌手低沉的嗓音唱着“不狂烈的不想爱，谁在人海随波逐流地感慨……”，感觉呼吸频率都被抽走好几节，我还真是在时光隧道的梦里，才敢朝着段映川奔跑啊。

    不知道睡了多久，被耳边突然嘈杂起来的声音吵醒，手臂也酸麻难忍，我勉强对着灯光睁开眼，看见一个人被推到我附近的吧台上，酒瓶酒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，等我看清迅速从吧台边上撑起来的人时，脑子里有根被拉紧的弦崩了起来。

    李乐山粘了满身的酒，酒液已经渗羊绒衫，衣服颜色变得深一块浅一块。但是推这么一下，显然还没有满足段映川，他又上前揪住李乐山的衣领，拳头刚要挥起来，我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
    他穿着外套，身上带着寒气，显然刚从外面进来。被我抓住手臂，他很不快，“松开！”他这样对我说。

    我盯着他不说话，手上更使劲儿了一些。他也用力想要挣开我，李乐山此刻趁机从他手底下溜出来躲开了。

    “蒋流，你放开我！”他皱眉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为了什么，又拿什么身份在动手？”我正面迎着他，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音量问。

    “打小人还他妈需要特意找什么身份？”段映川冷哼，但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我知道他在说什么，虽然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，但今天时机不对，实在不适合谈事情。

    我回头看李乐山，他双眼通红，像只炸毛的猫，这小身子骨，刚才还想跟段映川对打来着。

    所幸夜航船资金危机的时候，段映川还有钱，给老板支援入股过，今晚被录下的视频老板会负责处理到位。

    我告诉李乐山让他明天来我公司找我，然后扭着段映川离开酒吧。

    车里的深夜电台声音缓缓流淌着，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我撑在副驾车窗上问他。

    他握方向盘的手明显僵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代工厂找好了？”我没理会他的动作接着问。

    他侧头看我一眼，回过头骂道:“这臭小子，天天打小报告！”

    “先别着急说别人，所以你事儿到底办成了没？”我正头晕，所以不是很耐烦。

    “我去看了工厂生产状况，他们的产品显然达不到我的标准，再急，我也不能冒这个险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投资是李乐山动的手脚？”我伸手调了个音乐电台。

    “没有，我刚才到的时候，他拿手机偷拍你睡觉。”他吸了吸鼻子，说的时候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电台里又放着跟酒吧里一样的歌，男音唱着“一旦领教现实残忍，未战会先逃。”

    我没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