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，过往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，西斯不是坏人，真正的坏人是我？不，你们这群骗子！西斯，西斯他曾经害过近千人！”

    如果西斯不是坏人，那他苏晨就是把父亲送上死路的凶手！

    不！

    这样的结果苏晨绝对不接受！

    苏晨不反对自己当反派，但是这种别人棋盘棋子的反派，他绝对不要当，太丢人了！

    “那不是他，是无限之瞳的其他信徒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骗子骗子骗子！你还我爸爸！”

    苏晨气的打他，却连艾伦.索因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
    “阿曼妮不喜欢吃羊排，西斯也不喜欢，埃德蒙一定也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艾伦.索因心情很好，他很健谈，很喜欢用语言欺诈别人，说话十真一假，很难分辨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不是，那你为什么……混蛋，这样耍我很好玩吗？西斯是，你们也是，你们都是魔鬼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为了我主的祭品，西斯。埃德蒙死了，他会出现强烈的自毁倾向。死了的祭品，显然不合格。家族需要，他完完整整开开心心的自愿坐在祭坛上。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可能！”苏晨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本来不可能，还好有你。”

    艾伦.索因终于正眼在看他一次，不过这次的眼神，像在看一件玩具。

    阴暗的地下室。

    这里干燥，整洁，没有潮湿气息酝酿出的发霉的味道。

    几根蜡烛稳定燃烧，带着松木的香味。

    西斯光着脚，坐在躺椅上，悠闲的看一本杂书。

    墙壁上，挂着他最新的画作，画里面有他，有埃德蒙，有阿曼妮，他们一家三口在树林里野炊。

    油画素描等混搭的画法配合诡异的调色，背景虚幻扭曲，三个人物却真实的突兀，好像他们随时能抓着画框爬出来。

    这是一副惊悚又充满温馨的画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出身优渥的贵公子，里德尔家族家道中落，他也没有艾伦.索因向苏晨描述的那样悲惨。

    穷小子，流落街头的小混混，为了过上上流生活出卖色相的男人，勾引索因家族最耀眼明珠阿曼妮的无耻之徒。

    他受过良好的教育，博学多识，和莉莉说的一样头铁。

    他和阿曼妮相识在午后的图书馆，一见如故相谈甚欢，从魔法历史聊到音乐画作星象神话，这些轻松的话题下一个美好的下午眨眼间就过去，即将分别的时候，他们却因为谁是史上最牛掰的画作家起了争执，不欢而散，心心念念的联系方式也没有要到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那次没带脑子，他和阿曼妮的孩子应该会早两年出生。

    他会每天乖乖出去工作，回到家和阿曼妮亲热亲热，有时候会给还是婴儿的埃德蒙讲自己魔改过的童话故事，偶尔也会约哥们出门喝杯咖啡，吐槽一下黑心肝的老丈人艾伦……

    一次出远门，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，阿曼妮突然没有了。家族对埃德蒙的异常关心让他不安，他靠着自我欺骗躲过了家族的排查，信仰了无限之瞳，在祭祀埃德蒙的仪式上，偷袭砍杀了很多人……

    逃亡的日子，埃德蒙跟着他，喝过稀薄的汤水，在桥洞里啃过干巴巴的黑面包，在下水道窝在他怀里度过寒冷的夜。他们相依为命，为了躲避当地的混混抱头鼠窜。

    后来渐渐安定，埃德蒙也逐渐长胖，却不幸的遭遇经济危机。钱买不到东西，家里没有吃的，埃德蒙还在长身体……

    他拿着一叠钞票去一位富商那里，想换些吃的。

    头发花白的肥胖富商笑的讽刺，“我记得你上次拒绝了我，西斯。”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一条精致的牛皮腰带落在地上，沾了尘埃……